《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》原题为《关于费尔巴哈》,写于1845年春天。在这篇短文里,马克思在批判旧唯物主义基础上阐述了自己的科学世界观,为了与以费尔巴哈为代表的旧唯物主义相区别,马克思将新世界观命名为新唯物主义。
《提纲》全篇11条,仅有1200字左右,在马克思生前并未发表。1888年,恩格斯在出版《路德维希·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》单行本时,把它作为附录首次发表,标题为《马克思论费尔巴哈》。中译文最早发表在1929年,中国托派思想家郑超麟在翻译恩格斯的《费尔巴哈与德国古典哲学的末日》时把它作为附录也翻译过来,译名为《马克思的论费尔巴哈纲要》。2009年出版的《马克思恩格斯文集》将之收入第1卷,并分为先后独立的两篇,分别为马克思1845年写的稿本《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》和恩格斯发表的稍加改动的1888年稿本《马克思论费尔巴哈》。
按照马克思在《提纲》中阐述的理论,新唯物主义就是实践的唯物主义,实践的观点贯穿文章的始终。正是基于实践观点,马克思批判了旧唯物主义的直观性,提出了实践基础上的能动性观点,从而把哲学从认识世界的工具变成了改造世界的思想武器,实现了人类认识史上的伟大变革。
在文中,马克思指出了唯心主义和旧唯物主义的主要缺陷,认为唯心主义看到了人的主体能动性,但却片面的、抽象的发展了,使认识脱离了客观实在;而旧唯物主义为了强调认识是对客观实在的反映,却否认主体具有能动性。他们都看不到实践在认识当中的意义。马克思把实践引入认识论,并强调了实践在检验认识真理性中的决定性作用。不仅如此,马克思指出要立足于社会实践来理解人类历史,强调社会生活在本质上是实践的,为在《德意志意识形态》中阐述唯物史观奠定基础,《提纲》也因此被恩格斯称为“非常宝贵的、包含着新世界观的天才萌芽的第一个文件”,是 “历史唯物主义的起源”。
《提纲》在马克思的著作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,被称为马克思著作中最有名的、最精炼的、最难解的著作,种种研究文章层出不穷,相关研究著作、论文或教科书多有引用。其中,引用最多的是第11条,第11条是最后一条,具有总结的性质,即“哲学家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,问题在于改变世界”。有必要强调的是,马克思在这里批判的是旧哲学“只是”解释世界,这并不意味着马克思的哲学只是改造世界。在马克思那里,哲学家要做的是科学地解释世界,进而改造世界,而无论是解释还是改造,都离不开人的实践活动。同时,解释和改造也并不纯粹是递进关系,更不可能是替代关系。马克思把实践引入认识论,强调实践对认识的决定性作用,说明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辩证关系。二者相互印证,相互促进,不可偏废,马克思也具此强调了被以往哲学家所忽视的东西。恩格斯发表的版本在这一条的后一句话 “问题在于改造世界” 前面增加了一个 “而”字,或许就使一些人在这一条上产生了认识上的偏颇,认为马克思只是力图突出改造世界的意义而贬低了解释世界的价值。恩格斯虽然对马克思的版本改动不多,但从这一条可以看出,还是带来了人们认识上的差异。
对我们思政课教学来说,我个人认为对《提纲》的学习和研究应该注重两个方面:一是教师应准确并深入理解《提纲》的内容。在马克思的著作中,《提纲》在教科书中的引用频率还是很高的,以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概论》为例,在导论、本体论、认识论和唯物史观部分共引用了5句话,在导论和唯物史观部分引用的是恩格斯发表的版本,而在本体论和认识论部分引用的是马克思1845年的版本。5句话在文中都起到了画龙点睛、提纲挈领的作用,这足见《提纲》在马克思主义理论中的地位。准确而深入地理解这5句话,进而把握《提纲》的精髓,必然有助于教师对教材内容的领会和讲解。
二是教师应该深入领会《提纲》所阐述的基于实践基础的教育观。马克思批判了旧教育观忽视人的主体性的观点,强调人的主观能动性在人自身改变过程中的重要作用。同时,马克思也指出,不存在天然的教育者,认为“教育者本人一定是受教育的”,以此突出以人民群众为基础的社会实践在教育中的作用。它对我们的启示就在于,思政课教学既不能脱离社会现实,也不能脱离学生实际,结合实践讲解理论,充分发挥师生的主观能动性,应是思政课教学的重要目标。
附:
《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》名句摘录:
从前的一切唯物主义(包括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)的主要缺点是:对对象、现实、感性,只是从客体的或者直观的形式去理解,而不是把它们当作感性的人的活动,当作实践去理解,不是从主体方面去理解。
人的思维是否具有客观的真理性,这不是一个理论的问题,而是一个实践的问题。
环境是由人来改变的,而教育者本人一定是受教育的。
环境的改变和人的活动或自我改变的一致,只能被看作是并合理地理解为革命的实践。
人的本质并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,在其现实性上,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。
全部社会生活在本质上是实践的。凡是把理论引向神秘主义的神秘东西,都能在人的实践中以及对这种实践的理解中得到合理的解决。
哲学家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,问题在于改变世界。
(摘自《马克思恩格斯文集》第1卷,第499-502页。)
2020年3月18日